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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災難片小手段搞出的一些「小不忍則亂大謀」的拖棚悲劇,因為全都沒有發生,因此也就等於沒人犯錯。觀眾能集中精神體驗懸疑緊張的氣氛,真的是太好了。




「殭屍如潮水」、「變成殭屍快如電」是什麼感覺?看「末日之戰」(World War Z)便可體會。但是千萬不要以為它會像「惡靈古堡」那樣子以殺殭屍爆頭噴血為樂的爽片,事實上,除了有一些逆光中景的槍擊殭屍鏡頭外,這部電影幾乎沒什麼血腥的畫面,就算對著躺在地上的殭屍補刀的情節,也只能看到主角的動作,卻看不到殭屍,就像是你原本期待的畫面被橫切一刀、只保留上半截的樣子。我敢肯定這電影背後一定是迪士尼出資拍的,不然不會這樣。

如果不是血腥爽片,這片子還有意義嗎?其實還是有的。一點點恐怖、把觀眾推到懸崖邊那種緊張的氣氛,會是全片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部份。當然,偶一為之的小小戲劇化笑點,效果也不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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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,什麼都快

「末日之戰」講的是某種病毒突然竄出來把全世界半數人口變成殭屍的故事。你應該可以猜得到,電影一開始一定要先醞釀一下,先來個人類社會穩常運作的樣子,然後才是各地殭屍入侵的畫面。是沒錯,我們看到大清早傑瑞藍恩一家人和樂地吃早餐,然後隱隱約約聽到晨間新聞講世界各地的一些傳染病狀況(拜託一下台灣不是狂犬病疫區好嗎,說登革熱還比較貼切)。接著他們又和樂樂地開車出門,有說有笑,但沒想到遇到塞車。

好了,好日子結束了,大概只有五分鐘吧,因為接下來浩劫就開始了,真是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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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的不只是醞釀的時光,因為大街上突然竄出一堆人賽跑。不對,那不是人,那是殭屍,那種從馬路轉角突然衝出一堆人的鏡頭,活像淹大水,好快。

藍恩不愧是聯合國絕對割捨不掉的一等一調查員,殭屍就在前方幾十公尺處咬人,他老兄居然還有心情停下來觀察、讀秒,8、9、10、11,倒地痙攣的人類,站起來變成殭屍了。未免太快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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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驚的淪陷場面

更不用說全世界在這種殭屍賽跑的速度下,沒多久就全部淪陷了。就美國來說,看起來整個華盛頓都完蛋了,美國總統死了,國會大廈也來不及撤離,整個美國好像變成由聯合國託管一樣;陸地都不能待了,軍艦與郵輪集結在一起,成了龐大的聯合國大西洋艦隊。

不論從高樓頂、飛機上,俯瞰地面大城市的淪陷鏡頭,真是讓人心驚,遠看是遍地烽火,近看則是街道上塞滿了殭屍,或是人類四處竄逃的可憐景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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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末日之戰」較特別之處,在於劇情主軸環繞著藍恩必須找出傳染源,因此只得全球走透透,而他也像個瘟神一樣,每到一處就有打不完的殭屍,於是他只得再次出發找到那個「第零號病患」。因此,電影沒有太多機會展示那種災難電影常見的浩劫後廢墟,觀眾必須跟著藍恩不斷逃跑、躲殭屍,然後靠他靈光一閃式的觀察,找出應對之策。

不落俗套

「末日之戰」另一個特點是不落俗套。此類災難片通常都會搞一些倫理親情小手段、小病痛、情緒失控與人性弱點之類的情節,做為劇情發展中的小高潮。例如小孩子看到殭屍尖叫、小孩子開槍殺殭屍後就精神崩潰、得了氣喘卻忘了帶藥、不熟的人意見不合大吵一架、全家人割捨不下十八相送等等。這些情節在「末日之戰」有的沾到一些,有的則根本沒發生,都沒有做為歹戲拖棚的題材,也不會讓觀影者從同情看到嫌棄,這可能是災難電影很難得一次清新脫俗的安排,自然也能夠將電影的節奏變得更緊實一些,將「逃亡」「追線索」兩個主軸簡單俐落地表達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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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有一個特點是,全片沒有人做錯事。聯合國指揮官對藍恩說,你不去調查你的家人只能回到岸上不一定安全的難民營。他是壞人嗎?不是,因為軍艦上資源有限,沒有用的人必須讓位給要負更多責任拯救人類的人。莫薩德情報頭子不通知別國卻自己築高牆,他自私嗎?不是,他其實打破了以巴衝突的族群藩籬,救了很多巴勒斯坦人。藍恩猶豫良久丟了那顆手榴彈,炸飛了殭屍也炸飛了人類,他錯了嗎?沒有,因為目前只有他有機會拯救全人類,他必須讓自己活著。

至於那些災難片小手段搞出的一些「小不忍則亂大謀」的拖棚悲劇,因為全都沒有發生,因此也就等於沒人犯錯。觀眾能集中精神體驗懸疑緊張的氣氛,真的是太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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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馬當活馬醫還成功了的緊張氣氛

所謂緊張懸疑的氣氛,指的是藍恩一行人出生入死的種種過程,你不會知道什麼時候殭屍會突然衝出來,或是轉一個角就有殭屍跟你對瞪。到底藍恩的假設會不會成功,氣氛也安排得很好,因為我們知道他一定會成功的,但是中間種種波折的過程才是觀眾要享受的地方。

電影後段在世界衛生組織的樓房裡玩躲貓貓的場景,正是緊張懸疑與享受過程的最佳時刻。就如同剛剛所說的,其實做為一個觀眾,我們的豐富觀影經驗已經可以預知這會是個happy ending,因此藍恩一定會成功,因此觀眾其實是站在大峽谷的觀景台上那樣的氛圍,你知道你不會死,但是你仍可以體驗到那種臨界點式的刺激,與胸口蹦蹦跳的衝擊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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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有趣的是,這段氣氛十足的過程,在原先的電影拍攝過程中是不會有的。這一段原本是要拍藍恩去俄羅斯大戰殭屍的故事,結果因為拍出來的結果太差,整部片在內部試片時就無人看好,加上預算早就爆了,因此他們只好拍了一個規模超小超省錢的室內版。不過如今看來,主導這一段拍攝的人員都是大功臣:或許沒了俄羅斯大戰成不了爽片,但卻另闢蹊徑,創造出完全不同的結果,而這個結果算是成功的。網友Vollier翻譯了國外的一篇電影幕後報導,看完後可以瞭解這部電影的幕後精彩程度不輸這部電影本身,看來等到藍光版出了後,我應該會租回來專門看幕後花「園」!

殭屍災難逃生守則

「末日之戰」不是爽片,但也不是如原著那般深沉的政治故事,放輕鬆看心情愉快,但也不免會想到片中一些零星的「現象」。如同電影「2012」一樣,大難來臨時,惟有自己有兩把刷子,緊握資源的人才會看上你,你跟你的家人才能得救,相反地,如果你只是個沒有別人需要的老百姓,還是乖乖去逃難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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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,藍恩面對災難的幾個觀念都很不錯。首先,他強調絕對不要停在原地不動,警方廣播所謂「儲備糧食在家躲起來」的話是屁。待在原地只是增加有朝一日被四周殭屍發現的風險,卻不能確保一定有人來救你,或是,在糧盡援絕前有人來救你。不禁想起很久以前看過的一部殭屍電影,主角一群人在一幢高樓中找到一戶躲起來的父女,好像已經躲了三週,食物好像還夠,但是飲水狀況不佳,因為他們家那個大魚缸的水只剩三分之一,沒有電循環過濾,那水想必很糟,搞不好再喝下去就直接暴斃了。

其次,他會在左前臂上包一本厚雜誌,目的是在抵擋殭屍時,不會真正被咬到。另外,如果疑似被感染,要趕快跑到大樓邊邊並讀秒,如果真的被感染了,立刻跳樓自殺,以免反過頭來咬死自己所愛的家人,那將會是多麼悲慘的一幕。

關於布萊德彼特,還是套句網友的話來說好了:布萊德彼特真帥。尤其是「完事」後喝汽水那幕,活像是「老子就是行」的豪邁與驕傲。

最後,目前並沒有出現11秒就變殭屍的病毒,就算是很恐怖沒藥醫的伊波拉病毒,潛伏期也要十幾天,況且就算被咬,有多少病毒會透過血管那麼快地跑到腦部及其他部位也是問題,所以也不用過於緊張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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